尔晴怎样也想不到带着自己的那个人是袁春望——她被傅恒安排在南巡随行的宫人里,当然不会让她全程跟着到地方,只是借这股子风把她顺出城而已。
“我看你现在被他养的白白嫩嫩的,心里头不知道得多高兴了罢。”袁春望和她都是低着头,并肩行走在队伍里。虽然他说话声音细小,可里头讽刺的意味尔晴听得的一清二楚,“劝你为自己好好想想,别又和当年一样,进了‘冷宫’还当自己是凤凰呢!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
“哼,死不悔改。”
“你把我丢在他那里,不就想到了这一天吗?”
“谁想到了,我只当你是废了没用处了。我可还要赶着回宫里呢!”
“王爷留我你不肯,傅恒这里你却撒手不管,”尔晴微微侧头看他,“你觉得我怎么想的?”
袁春望的眉目低垂,收敛了阴沉,只有一个看不清神色的侧脸。尔晴不清楚他这段时间经过了什么,大约还在忙碌着那些宫中纷乱的内斗吧——她现在想想,宫里的事其实很没意思,但是人在其中,身不由己。
袁春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在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开口:“你不要坏了我的事就行,别的……以后再说。”
“你自己安排的事情我没本事插手,傅恒盯着我,哪里有机会,你多余担心的。”尔晴说的清清淡淡,似乎真的不放在心上,只一味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。
“看到福康安了吧?”他话题一转,这次轮到袁春望看着她的侧脸。尔晴微微一愣,道:“看到了,他很好,我不担心了,你若想动他只怕也不容易。”
“有出息,居然不怵我了,你啊,还真是个好额娘。”袁春望这一句“好额娘”确确实实是夸她来着,可她没听出来那个意味,“你的嗓子早就好了吧。”
当然,那时袁春望虽然慌张,可是明明白白地听见了她的声音,烙在他脑海里难以消弭。
“傅恒和你早有来往,我能猜不到嘛,你当我这么多年在宫里是白待的?”他双手握拳拢在袖子里,脸上平静无波,“你们现在相处大抵也不错吧,我猜到了,你可别反驳,听我一句劝,好好跟着他吧,当我前面说的都是废话。跟着他你才能有以后,能见到你儿子,能见到……算了,你好好跟着他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
“袁春望……”尔晴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,可她也不是傻子,能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为自己好麽?
“南巡我也是要去的,他把你安排在哪里?我得空去瞧瞧你,只一次就成,当我也做一回好人怎么样?”
尔晴扭头看向他,袁春望也正看着她,二人四目相对,被从前方正赶马回头找尔晴的傅恒看在眼里。
袁春望故意笑得耀眼。
我来了来了来了